我和闺密
第十一次走出招聘处的大门。
我坐在大树底下的石板上,不像弱女子泪水横流,意乱如麻,而是意气自若,心闲体正。十年寒窗啊,主业熬到研究生名分,副业练到全国武术散打冠军头衔,眼下这些个徘徊在每月三千块左右的活计,感得动我吗?
我坚信,天生我材必有用,姑奶奶我才貌双全,用不着为五斗米折腰。
“哟!珠子!你怎么在这儿?”一句响亮的话声打断了我的沉思。
我抬头一看,是我从小学到初中九年中一直同桌同床同心的闺蜜邹海花:从头到脚,全副时装,金耳环特大特亮,真不愧是大银行家的小公主。
听了我的情况,邹海花将戴满金器的右手往胸口一拍,斩钉截铁地说:“好,跟我走,包你万事如意。每月少于三万,你就剁了我蒸肉饼吃!”
第二天早上五点,邹海花开着一辆宝马过来,载我去目的地。
我们一路甜言蜜语私言密语欢声笑语,开心得要死。
车子开到一个小村。
车门一开,我脚一踏地,随即礼炮轰鸣,锣鼓喧天,杂声鼎沸。
我蒙了,一瞬堕入云里雾里,忙喊邹海花,可她竟然无影无踪了!
紧接着,一群姑嫂婆娘们围拢来,推推扯扯拖拖拉拉地把我弄进屋子里,锁上门,一哄而散。
这是一间豪华婚房,主墙离地的半面,全由百元纸币一捆捆横竖成行地着。
一个跛着一条腿的中年男人走进来。他取下礼帽,露出半嘴金牙,野调无腔地说:“不用我解释,你一看就明白的。邹海花拿了我五百万把你请了来,我敢说你掉进福窝了。我这点钱,小意思,一天一捆至少三万,够你零花吧?”
哟!我是谁呀?这样的黑窟窿,我会钻?
我厉声瞪眼地冲他说:“一,你们这是犯非法骗婚绑架罪;二,主动开门让我出去;三,过为已甚,严惩不贷”!
他狞笑着,鼻孔“哼”了一声,出去了,又把门锁上。
那男的第二次进来,表现升级:裸露着上身,哼着“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呃”,削了一个梨子,用小刀戳着,近距离地朝我嘴里塞。
我伸手拿起梨,以“七绝掌”的功力朝他脸上砸去。这等可震落百株松叶的武门掌力,如此狗雄挨得起吗?他顿时满脸是血,大喊救命。
我接着飞起一脚踹开门,冲出屋外,跑向门前的马路。
三个毛头小子拦路挡我,被我左右开弓再加一脚,个个似瓜滚地。
我跑上公路,立马从后面追上来一帮人。
我旋即跳上一辆正好路过的载货车,一转眼把他们甩得远远的。
三天后,我跟踪到邹海花。
“作为金钱动物,你凶狠恶毒孽种到珍稀等级了。”我说,“是时候了,也该总结一下你的杰作了吧?“
她跪在地上,一个劲地给自己掌嘴。
“看在长期闺蜜的份上,我这回就不送你“七绝掌”了。但会终生监视你的行踪,免得你再危害良民。愿你余生一路走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