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
青山翠柏,山路蜿蜒,山谷中一抹青纱捆在半山腰。群山环抱下,屋舍俨然,良田美池,阡陌交通。村旁的老柏树还是依旧那么坚挺,屹立在那,一直望着村前的那条路的尽头,期待着离人的归来,等待瓦缝青烟渗出,徐徐飘向空中。山坳口的一辆破旧的巴士一路颠簸的奔向村庄,在村前的马路边上停了下来。
车门向两边一开,一个身着浅绿色外套、穿着灰色牛仔裤、大约二十五六的青年手提一个行李包,一大步从车上迈了下来,脚一触地就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土黄色的高筒鞋。随即走向马路对面,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坐在自己门前的椅子上嘴咬着烟杆。
青年提着行李走向老头,边走边叫了一声“二叔”。老头见有人朝自己走来,就取下烟杆,在地上敲了几下,就徐徐起身,回了一声:“浩子,你回来了”。来人叫杨浩,几年前初中毕业后就跟着村里的人外赴东莞打工,接近年关,这次回来是回家过年来了。杨浩走近老头,在老头旁边停了下来,放下行李把手伸向自己的荷包,撕开一包烟,抽出两只烟,一只递给了老头,一只自己叼在了自己的嘴里。老头将左手在背上,右手接过烟,放进了嘴里。
杨浩见此立马将手里的火机打燃,双手小心的护着火苗伸向了老头嘴里的烟。老头见状,便把嘴里叼着的烟伸向了火苗,见烟已点着,就用右手的无名指在杨浩的手背上敲了两下。老头一个侧身,看向椅子杨浩示了个意,随即说了一声:“坐,在这点吃饭。”杨浩看向行李包,回答道:“不了,在路上的时候给我妈讲了我今天要到,她已经把我的饭做好了的,你看我还有这一包还没放呢。”说完就弯下背去提了行李包。老头见此,便说了一声:“晚上下来玩。”“要得”,杨浩回了一声便提着行李沿着二叔家侧面的石阶朝向家的方向走了。
杨浩家离二叔家不算远,石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是青石,石头上凿痕清晰,痕棱上微微泛着光,石缝见略有一些青苔。上完石阶,就是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泥坝子,坝子右侧种有蔬菜,左侧是一个茅屋牲口圈,里面是猪圈,还有猪叫声,含厕所;外面是牛圈,圈壁是用木棍扎起来的。在坝子里面矗立一栋老木屋,青色瓦顶,瓦缝间鳞次栉比,屋后面稀疏有几颗柏树,树后还有一栋二层平房,透过老木屋屋顶再看过碗口粗细的树干就能看见平房一层玻璃窗。支撑老屋柱头微有些干裂开的缝,柱头下是用凿好的圆柱石墩垫好的,石墩上略有些花纹。柱头间是木匠镶好的木板。房屋两头为厢房,中间是堂屋,堂屋中间是两扇大木门,木门两侧各有两扇木条镂空窗;左边的厢房是两间卧室,右边的厢房外面为厨房,里面是卧室。右侧厢房外头的柱子上有几道斧头砍过的深痕。
杨浩朝木屋走去,一个六十多岁身穿青衣的老妇人正在门前弯着背打扫地上的杂物。杨浩见到此人,便叫了一声:“妈,我回来了,爹呢?”老妇人答道:“你爹听说你今天回来,去你五伯家拿肉去了,顺便连过年的要腌的腊肉一起,你放好东西去给他拿一下,有七八十斤,不好拿。”杨浩回答道:“嗯,好。”“搞快点,饭要熟了”老妇人说到。杨浩听完就推开左侧厢房门,放好行李,带上厢房木门,就出了院子,跑下石阶,朝马路上奔去了。